七月

七月1A

澳洲的七月,奇冷。昨夜零度,把我原本就不热的心降到冰点。晨光就是那么不解温柔,让可怜的寄托碎成点点光影,在地毯的哪一块空间炫耀。

然而,你告诉我,一切都很热。我知道这不属于你的误会。看窗外车水马龙,仿佛在告诉我光阴的匆匆,人世的浮沉,彼此的擦肩。所以,你的感觉是正常的,自然的,没有偏见的,纯粹的。我愿意把你的热揽在怀里,试图以此溶化我身体外周的冻。你说,万里不是距离,是感觉。我试图拉近我们的距离,不是现实上的,是心灵。不知道为何,依然冷,依然无助,像掉落冰川夹缝里的一粒蒲公英的种子。

我坐下了,坐得无可奈何。冷的一切,如键盘,如板凳,如书桌,如笔,如手边的水……..。可最冷的,还是你哪坚硬的沉默。空气已经凝固,时钟不走了,太阳发不出光芒,似乎被什么禁锢了。

我力图开动脑筋,力图搜索你的音容笑貌,力图明白你曾经的一切“说说”,哪怕只是随便的“说说”。或许我对你太认真,或许我不该知道太多,或许我们根本不该相遇过。太深的痕,嵌进血肉里,缝合时会很疼很疼。伤的是我,你不会懂,就如刀割在别人身上,你会满脸惶惑,“你真笨,干嘛割自己?”你会说。

这时,我才发觉你手上的笔是如此的沉,如此锋利,如此无情,应该是外科医生的手术刀,只一刹那,就毅然决然的把一切割掉。我希望着你的疏忽,眼拙点,割剩小小,让我有一丝回忆,足够。

我渴望随之而来的秋,贪婪哪根本结不出的果。这才发觉,根全被冻僵了,热只是虚幻,只是理想,只是你给我的错觉。冻还是冻,冷还是冷,内外感觉一点没变。原来发现,心可以改变一切,别批评我形而上学,谁敢说心不可以改变一切?绝对可以,我说!

你问了,说记不记得荷塘?记不记得天缘?记不记得前时秋的月亮?请原谅,我曾经多么努力去保留记忆,多么挣扎去寻根问底?才偶尔地,一句广东的老话浮上,“苏州过后冇艇搭”……好佩服先人的智慧,总那么严谨而精辟,我们或许就是这结局。山水没变,只是心,冻僵了。

七月,曾经的七月,记忆中的七月,逝去了的七月,爱恨纠缠的七月,阴晴不定的七月。七月,你带给我痛与裂,在星空,在心海,在渺茫的旷野。别问我是否有什么方法可以弥补,流星掠过后一切就如从未发生过。别问是星星的错,或是夜空的错,我相信答案永远是:无果!

七月2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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