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藝術將成為香港特區的靈魂

畫展引發了香港文化藝術救亡運動,個體生命的藝術價值是不間斷的造化和創新。

藝術就是一朵花、一首歌、看在眼裡、聽在耳裡,卻暖在心裡。藝術家更是幸運之神,因為有了第三只眼睛,有了第三只耳朵,所有真正文化艺术1的藝術家經常可以“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一個城市因為有了藝術家而充滿活力、充滿理想、充滿魅力。所有,文化藝術是一個城市的靈魂。

公元2018年1月24日午後,應好友林鳴崗(Alias Lin Minggang)先生的邀請,在香港島銅鑼灣的中央圖書館展覽廳(1至5全層館)會面。我如約而至來到《六藝·傳承(油畫/水彩/雕塑)作品大展》的展場,見他率六位(包含他本人)參展藝術家何少中(Alex Ho)、區嘉林(Au Ka Lam)、李廣添(Jackson Lee)、廖小平(Frank Liao)、潘星瑋(Anton Poon)正在展廳內門端迎候嘉賓。

我與鳴崗碰面了,那是一種喜形於色的歡悅,他便請大家一起跟我俩合影,我內心頓刻就激起了千層浪似的興奮。一位在國際坊間知名度很高的旅法藝術家,他是一位人文與藝術功底都很厚重的油畫藝術大家和文化學者,公眾通語比較確切地介紹他說:林鳴崗(Alias Lin Minggang)「旅法著名油畫家、藝評家和散文家」。在我看來這樣的稱呼都入情入理,但我還要特別介紹的是,他本人對香港新文化運動的貢獻很大,他是當下最具資格最具有擔當精神的香港文化藝術拓展變革的引軍人物之一。

因為我們之間的心志相同,可說是摯友和同道。但不能不看到:人類社會的良知與公正弊端逹到了前所未有的缺失,所以我們在東方在亞洲在中國肩負的人文責任是很重很重的。

這使我記起旅居法國的荷蘭油畫家文森特·梵高(Vincent Willem van Gogh,1853-1890)的一句話:「一個人絕不可以讓自已心靈裏的火熄滅掉,而要讓它始終不斷地燃燒。……你知不知道,這是誠實的人保存在藝術中的最最必要的東西!然而,並不是誰都懂得,美好的作品的秘密在於有真實與誠摯的感情。」我覺得鳴崗做到了!而事實上真正能做到那是一件很不容易做到的事。而德國詩思想家和詩人歌德(原名Johann Wolfgang Von Go ethe,1749-1832)也講過一句話,他曾說過:「理想,心串跳蕩的音符,奏響了我們心中青春樂章;理想一束心靈的陽光,點燃了我們胸膛早有的火焰。」藝術家心靈之火要「始終不斷地燃燒」,還有理想,是「一束心靈的陽光」,在胸膛也會升起火焰在燃燒。可見先知們的追探跟我們這些後人都認定靈魂與生命的重要。

林鳴崗在「六藝·傳承」畫展的前言中寫道:「中國人早在西元前1046年的周王朝,就非常重視個體生命的塑造和完善。貴族的敎育體系就成形了,他們要求學生掌握六種基本才能:禮、樂、射、禦、書、數。悠悠歲月,3000多年過去了。‘六藝’的重新發掘和梳理,包括儒家經學的哲學藝涵和對現實生活的啟示,都有永恒的魅力。這是對先人老祖宗的思念和敬畏,也是當今現代活著的後人的一種激勵和鼓舞。」六艺传承1

在此次大展上,林鳴崗發表了《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演講。他強調指出:「《六藝——傳承畫展》的開幕,我們想說的是藝術和傳承的關係,重新啟動傳統之中的優良東西。香港是個殖民地,受到西方的影響自然很重,文化藝術這一塊土壤非常貧乏、非常薄弱。很多人不分東西,不辨‘南桔北枳’。重新認識和挖潛自己母體文化的精華,樹造自己,融匯貫通,從而繁榮香港這塊“東方之珠”美譽的土壤。豐富香港社會的精神生活品質。如今香港已經回歸到自己祖國20周年了。我們有能力要當家做主了。但是,我們的精神還很空虛和迷茫,我們的審美水準還很低。怎樣建立和塑造自己的文化藝術陣地和品牌,應該是當前香港人的使命和責任。藝術文化的提升和鑒賞力是分不開的,而‘真、善、美’始終是人類歷史長河之中的一面大鏡子。」

他進一步明確闡明了關於個體生命價值觀:「它引導人們走向高層次的文明樓梯, 邁進個體生命的小花園。只有個體生命獲得一種精神上的能量,個體生命的品質和境界提高了,這個社會整體的繁華、興旺、和諧、公正就會到來。從西方和東方古典的偉大傳統之中尋找文化基因,從自己生存的環境之中尋找當代的文化課題。如何堅實地踏在自己的土地上。文化藝術的創作需要訓練、學習、思考、交流、批評、融匯。這個課題是終身的,也是我們努力去艱苦實踐的。所以仍然是香港人、中國人,特別是藝術家的艱巨任務。所有,我反對一味的崇洋媚外、不分皂白的假洋鬼子,也瞧不起閉關自守、夜郎自大的新阿Q!」

藝評家鄭赤琰曾評介説:「認識林鳴崗畫家相當偶然,認識他的畫作比認識他的人卻早很多。留意到他的畫除了畫本身的吸引力之外,我個人對於留學法國的畫家總會有另眼相看的習慣,這緣於法國在近代出了不少享譽天下的畫家,而中國許多畫家往往也與法國有繪畫的淵源而特別受人青睞。當代中國著名畫家如徐悲鴻、吳冠中,便是因為仰慕法國的美術造詣而到巴黎埋頭苦學。」(摘引自:情在深處——林鳴崗和他的《新界拾珠》/鄭赤琰)

六艺传承2我認識林嗚崗先生三年有餘,深知他是一位充滿血性的畫家和作家。他對香港文化藝術事業的貢獻是很大的!我本人有對留學法國的造型藝術家亦有另眼相看習慣。但我要說的是民國以後的留法畫家中,林鳴崗作為一位卓有成就的油畫家,他的作品充滿人性的靈魂之聖,無華大氣色彩瑰麗而神韻盈惠,是現代旅法藝術家少數幾位佼佼者之一,然而好象他並沒有那些藝術家名份大,這是甚麼原因?我要談到的是他的作品,是可以與徐悲鴻、吳冠中這些藝術大師之後齊名的!這是時代的誤會!

在一戰炮火的洗禮和工業革命機器的轟鳴聲中,19世紀的歐洲美術步入了一個嶄新的時期。這是一個燦爛而精進的時代,藝術家們以熱烈的情感、豐富的想象來探索自然與生命的本質,每個人都企圖用自己的個性和思想照亮頭頂的天空。各種美術流派輪番登場,而其中印象派繪畫更以它不俗的光輝,長久照耀著整個歐洲和世界畫壇。印象派的主將包括莫奈、雷諾阿、畢沙羅、西斯萊、德加、塞尚、莫裏索和卡耶博特鄧等人。其中莫奈堪稱「印象派中的印象派」,他是印象主義畫風最為堅定的擁護者和執行者,也是印象派真正意義上的領袖。

他在一篇題為《肉體的膨脹和靈魂的缺失》文論中指出:「歐洲畢竟是文化深厚的大國雲集之地,也是油畫藝術的中心,油畫藝術的中心仍在歐洲。」他深有體察地說:「這裏深厚的文化積澱和深厚的文化傳統還在不斷孕育著一代又一代的大藝術家、大畫家的出現。」而林鳴崗本身正是在後現代的歐洲育化出來的「大藝術家、大畫家」。在寒冷的冬夜,我的心依然是溫曖如春的,我由衷地祝福他:「鳴崗你真可以的,就是這麼純正,就是這麼不在乎自己,而實際上你很在乎關愛別人。你這功底和你的天賦是客觀存在的。因為你是特殊的時代與畫境中孕化出來的大藝術家和大畫家!」

為此聯想中外,他感慨地說:「一千多年來,歐洲人在上帝的腳下,雖然匍匐前行,但也過得安祥自在,有理想有信仰。五百年前的文藝複興也帶來更加尊嚴充滿希望的日子。真善美沒有忘記。可是二十世紀後的今天,‘上帝已死’的無限自由的今天,人們反而惶惶不可終日,天都要踏下來了。我們中國人沒有明確的唯一上帝存在觀念,‘三敎九流’的煙火太旺了。但始終缺乏終極的救贖和關懷情懷,幾百年來受人欺辱的歷史,還歷歷在目。」

他的確是一位充滿熱血和正義的藝術家,所以氣格和心志博大而純善。他明確體認:「藝術家的價值不是名氣多大、官位多高、金錢多寡來決定的。而是體現在它的作品本身的精神和藝術價值。精神價值是有恒久性的,不是曇花一現的、一時風光的、流行性的。」他總結道:藝術「它是潤物無聲、春風化雨直達心靈的,引發深深的內心共鳴。沒有共鳴(情感交流),藝術品就沒有生命力。藝術品的生命力有兩點:卓越的技巧和思想性。缺一不可。」而林鳴崗在巴黎進修油畫,就非常酷愛莫奈的自然界的真實畫境和獨特的鮮豔色彩。為此他對莫奈充滿敬愛,他總結在法國及歐洲十幾年的經歴,是一個「仰瞻、感悟、返依、感恩的自我心理路程」,他認為畫家有三個階梯:「一流藝術家要承擔和載道精神,二流藝術家修心養性,三流藝術家自娛自樂。」林鳴崗,是真誠而豪邁的,他的心境寬闊敞亮,而智慧與膽識是他強健高翔的雙翼。

林鳴崗,現任香港油畫研究會主席,1993年加入法國國家藝術家協會。他同時有以下資格: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香港藝術發展局審批員和淅江藝術職業學院客座敎授。林鳴崗熱血噴發,進而他大聲呼籲:「當今的藝術家,我們早已經生活在一個新的現代性、全球性、社會空間裡面。如何面對著來自四面八方挑戰和壓力?如何在體魄性的‘射、禦’和精神性的‘禮、樂、書、數’找到平衝點?如何承前啟後、融古通今創造自已的非凡?」

出席開幕慶典儀式的前香港中文大學校長金耀基敎授講話評價道:「首先我向六位藝術家恭喜!我可以告訴大家,我今天走進這個會場之後,我感覺,好像進入了真正像樣的大型藝術展覽。為什麼?香港成為一個國際大都會早就有了,在全球是很了不起不起了!但相對的講,我們香港的文化藝術發展是很不夠的!遠遠落後世界許多地方的一流城市。而我相識多年的林鳴崗是一流的油畫家!」他傾力呼籲:香港文化藝術界有志之士,不忘初心,團結一致,要加倍用實際行動來努力。林鳴崗一再表示説:「我們六位來自不同創造領域的藝術家,有非常年輕的,也有步入創造盛年的老藝術家,以自已不同的材抖和思想創造手法。共聚一堂做一個彙報展覽。呈現當今香港藝術領域的一點點思考和創造。」

我作為CCA-HK獨立媒體人在早前寫的「播報」中有這一段介紹:「本港政府相關政府官員、文化、藝術各界社會名流、藝術家及同好出席了今此活動。著名天趣當代藝術館總裁張朱宇博士,著名詩人夢如,著名畫家、作家益行,香港中文大學前任校長、中央研究院院士金耀基敎授,北京大學高等人文研究院楊煦生敎授,香港科技大學朱力徑博士和本社編總、著名人文學者、水墨畫家陳帆(凡)等位賢達歡聚一堂。」

「歡聚一堂」的氣氛是有的,香港過往都有不少的文化的藝術的「歡聚一堂」,最突現得意的香港電影,不是經曆了無數的「歡聚一堂」嗎?現在卻各奔東西了,奔北上廣「揾食」的藝人很不算少,很少的大牌在關心曾建過輝煌的「香港電影」了,我在上海跟成龍班的李勳奇導演聊過,他滿腹的感慨。中國大陸總有人舌頭上沾了辣茭粉,胡說八道稱香港是彈丸之地和文化沙漠。我可以理直氣壯地説:香港一點不彈丸,也一點不文化沙漠。它的天然優勢,不僅是經濟,文化都沒讓全球小看過。現在巴塞爾、蘇富比、佳士得早駐地多年,國內的嘉德和保利直迫香港虎視眈眈,但是中國大陸政治體制不能根本上解決,中港兩地的文化與藝術的多種矛盾,勢必會造成更加地不自信。特區政府主管文化與藝術的官員必將會更加更加的不自信,透視一下西九M+遭遇歷程,就深知任重而道遠。

我與林鳴崗一樣,明確認定:當下是香港文化救亡運動。他在五年前就寫了檄文《香港西九文化區何處去》,他開章明意地尖銳指出:「香六艺传承3港政府文化藝術缺乏長遠政策規劃。這是長期殖民文化的原因,但是回歸15週年,這個問題仍然得不到解決,在制度和規劃上明顯暴露出許多問題。」 進而他批評說:「西九管理局極缺乏真正懂文化、藝術的專業人士,以目前這些管理人才來看,真正懂行的人少之又少。他們都是一批商場人士,在某方面有一定的專長,屬於有錢也有名的人,但是他們不等於對藝術品有鑑賞和判斷能力,對藝術品市場有所了解。可以說許多人需於文化藝術上的‘文盲和藝盲’。他們從來不在藝術圈內活動,對國內外藝術生態一無所知。這些人經常身兼幾十個職務,很懂得商業和數字遊戲。他們的資格很值得懷疑!香港長期不重視文化藝術,至今文化局還姍姍來遲,目前的局面很混亂,被人乘虛而入,所暴露的問題觸目驚心。」

他痛心疾首地呼籲:「香港文化藝術勢在必行,反對外行領導內行,結束外行領導內行。香港西九文化區,是香港乃至大灣區最重要的文化產業基地,關系到香港乃至大灣區未來百年文化興旺的大業,試問耗用了千億元巨資都去了哪裏?」之後不約而同的我在五年後也寫下了《問責香港西九文化項日》的檄文。很明確指出:本港西九文化項目遲續已久,耗資上千億元長逹近20年之久未果。開發西九文化項目本質上應倡導惠港益民,這才是遠見卓實的大略。因為本港開埠以來百餘年,歷來重商輕文,以至被笑稱為‘文化沙漠’。我認為,香港的特殊,是因與必然會‘重商輕文’嗎?這當然是毫無道理的權貴論調。平心靜氣地講,本港官方的文化機構在引導上非常貴族化,與普世價值相差甚遠而起點太低。而關鍵是歷年多種的文化與藝術展覽和專題講座交流的多樣性、常規性和普及效果非常低下。可以毫不誇張地評估為:沒有普世價值上的廣泛體驗,沒有真情實意的切身互動。我不禁要問: 香港西九龍文化區何時見到真正的社會效應?」為此,我認為:

(1)西九文化區項目應從速提交立法會評估,並提請立法會尊重基本事實、尊重始創歴史,尊重社會民意和相關專家意見,重新審議西九文化與藝術區方案和財政預算立項確認並重速修正實施方略;
(2)是由政府相關文化與藝術菅理機構本著「尊重基本事實、尊重始創歷史,尊重社會民意和相關專家意見」為本,要深刻檢討和反思為前提,召開專門會議。要由特區政府指派數名官員直接掌控此項目的棄舊圖新的修定和確認程序;
(3)應該清醒地看到:西九文化區項目並不是一般的「康文」措施,而是具有本土社會轉型的重大舉措。未來的香港將是旅逰與文化產業(娛樂和文藝)並重的國際大都市。故,西九龍文化區的重新啟動,應建立一個資信度高、權威性高的評審與實施委員會。任選名單應從多方面人才考慮;
(4)西九文化區項目中的展覧中心區域,3公頃顯然不夠用地。要認識到未來它將成為亞洲地區乃至全球最大最有中國、國際文化藝術特色的國際會展中心和多重博物館區而獨占鼇頭;
(5)香港立法會各政黨派別及功能組別各位在職議員和本土電臺、媒體要以「振興美好香港」大局為重,團結一致,做好建成「西九龍文化區 」的實際規劃藍圖大開綠燈;
(6)民意推蔫和民主選舉,特區政府真正懂得文化與藝術的專才,擔當文化與藝術管理的長官,是至關重要的首要環節。要內行引領內行,摘掉香港文化藝術界弱勢群體的羞耻帽子。
我本人無條件全力支持林鳴崗先生關於「香港西九文化區」救亡!而實際上是整個「香港文化藝術」的救亡,並宣稱為建立民權意義的民間性質的,能最直接跟特區政府、立法會和中聯辦對話的《香港文化藝術政務咨詢小組》的時機已成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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